找到密林神廟,這項任務聽起來比在雪村中呆一夜要輕松些,起碼并沒有規定任務時限。他們的身后是一條漆黑狹長、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風管道,可現在明顯不是逃跑的好時機。
秦非皮笑肉不笑:“其實你沒什么好怕的。”
彌羊眼角抽搐地看了身后一眼。一道充滿愉悅的沙啞嗓音從角落傳來。這只手并未能阻礙阻礙污染源的動作,祂毫無顧忌地盯著眼前的人,冰涼的臉頰貼在青年的手心上。
他只不過是無心“提點”了孔思明幾句。刺頭瞇著眼看向薛驚奇身后的玩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見秦非四人終于商議完畢,回到人群中,老虎十分急迫地上前:“怎么說?”若您在游戲區內看見鋪有其他顏色地毯的通道,請盡快離開。
雪山副本中大家從頭到尾都在合作通關,杰克沒能找到單獨對秦非下手的機會。光幕上的貓咪正沿著泳池邊緣來回踱步。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
他一手攬上孔思明的肩,語氣溫和地安慰道:“別著急, 你慢慢說。”三人極其安靜地站在原地,就像三個沒有生命的木樁,就連呼吸都放得緩慢而舒展。
男人清冷的聲音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瞬間撫平了秦非心頭的煩躁。
反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在彌羊開出來的路上。彌羊的直播間里,不斷有觀眾來來往往。但是剛才跑了那么多圈,他卻完全沒見到過電梯的影子。
突。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
“這怎么行呢?”
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后退兩步。秦非:“……”
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這十八個人,現在已經不會對他玩家造成任何威脅了。光幕前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
下方一行紅點掃向室內各處。秦非思思忖片刻,將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懶的鬼嬰抓下來,揪著這小東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想通。”
這似乎恰好戳中了茉莉的話匣子。
除了秦非以外,余下五名玩家人手一只祭壇,在垃圾站徹底坍塌以前,成功沖出了門外。
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從山那邊過來的一共有四個玩家,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想來正在為那個不知名的死者而相互堤防。但此刻,她的心境已然與之前完全不同。
“快, 爬到那上面去!”獾厲聲說道。畢竟敵在暗我在明。那只巨大的蟲母,對深坑中的灰蛾和肉蟲似乎有著某種震懾作用。
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厚重的鐵門將雜音全部隔絕在外,傳來被模糊扭曲的說話聲。不同直播畫面中,玩家們正各自在生死存亡之際掙扎。
直到一個人影從她旁邊掠過,絕塵而去的速度明晃晃地告訴三途:她的擔憂完全不需要存在。這樣度過15天,真的不會把人累死嗎?
船艙內不少玩家都驚魂未定地站著,而最近的一處,就在秦非手旁。
是斗獸棋啊!!陽光。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地詢問居民們,知不知道幼兒園半個月前發生的死亡案件。
彌羊松了松領口的拉鏈,明明站在冰天雪地當中,他卻覺得胸口像是燒著一把火。這行字被劃掉了,取而代之的,又一行紅色的字寫在這行字上方的空隙里。
身后那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彌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鐵了心非要覺得王明明家才是幕后黑手的藏匿窩點。直播畫面外,那聲音又喊了他幾聲。
鬼臉圖案板板正正地出現在祭壇上,秦非從隨身空間里摸出一個塑料袋。秦非的目光上下掃視著自己的尸體,像是在看一個和自己沒有丁點關系的玩意兒。聞人黎明驚疑不定地看向身后排隊的雪怪們。
“那石頭剪刀布是個幌子,和游戲的輸贏沒關系。”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副本沒有給予任何提示,一切只能依靠秦非自己推測。
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數不清的絲線從四面八方卷來,烏蒙的手腳都被纏住。
阿惠眨了眨眼睛:“因為他精神免疫高唄。”她說話的聲音很輕,語氣中卻充滿了憤怒:“哈德賽家族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我們全都會遭報應的……”烏蒙:“……”
作者感言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