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
系統(tǒng)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
門外空無一人。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秦非搖了搖頭。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鬼火覺得挺有意思。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系統(tǒng)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請認真參與直播結算!若有任何疑議,離開結算空間后,系統(tǒng)概不負責處理!”林業(yè)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手銬、鞭子,釘椅……
“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整個村子里?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斷肢,內臟,頭發(f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要鎮(zhèn)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這老頭似乎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現在哪里還有他多嘴的余地。
“唔。”秦非明白了。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jié)告知給秦非。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fā)了。秦非眉心緊鎖。
作者感言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