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蘚。系統:“……”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蕭霄:“神父?”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游戲繼續進行。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鏡中的秦非呆了幾秒,半晌沒能回得過神來。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拉住他的手!
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找到了!宋天連連搖頭。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冷靜!冷靜!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秦非略感遺憾。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這手……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秦非收回視線。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比如笨蛋蕭霄。
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黃袍老頭給我追啊!死命追!!”
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作者感言
與其說是登山日志,這倒更像是一個日記本,里面的內容從1號社員大一入學加入登山社團開始,雜七雜八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