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秦非:“……”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
她這樣呵斥道。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蕭霄閉上了嘴巴。
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孫守義的眼睛一亮。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全家福上,這戶人家一共有六人。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他是怎樣完成規則安排的任務?
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附和之人寥寥無幾。黏膩骯臟的話語。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蕭霄面色茫然。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