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挖槽,這什么情況???”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所以接下來,我們是去徐家老宅跑一趟?”孫守義率先開口。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他不能直接解釋。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沒人!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這也太離奇了!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其他那些人。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再堅持一下!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村長!村長——!!”
絕不在半途倒下。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
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作者感言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