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
“就是他!修女,就是他!”“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
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那就只可能是——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但也沒好到哪去。“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
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最終,右腦打贏了。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作者感言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