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
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
而且。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他在猶豫什么呢?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她陰惻惻地道。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傳教士先生?”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他殺死了8號!”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
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不要靠近■■】
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秦非:“……”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作者感言
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