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當場破功。
怎么回事……?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沒有染黃毛。
彈幕中空空蕩蕩。“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是的,沒錯。
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我不去,那當然是因為。”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臥槽???”“接著!”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秦非揚了揚眉。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林業又是搖頭:“沒。”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哦哦哦,是傻蛋先生!”
……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宋天抬起頭,在頭頂的虛空中看見一個正在不斷變化的電子倒計時器。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秦非站在門口。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作者感言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