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

秦大佬是預言家嗎？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林守英尸變了。“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鬼女忽然就愣住了。“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哦，蘭姆，這個可憐的孩子。”

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San值長時間維系在低位，玩家便會受到副本的污染。”蕭霄向林業解釋道，“受到污染的表現有很多，有的人會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會像發了瘋，哭笑都難以自控。”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和走廊兩側的臥室一樣，這扇鐵門同樣也上著鎖。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