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又是搖頭:“沒。”
“你們也太夸張啦。”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
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他當然不會動10號。
“蘭姆……”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咔嚓一下。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作者感言
可他們從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針能夠正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