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一步,又一步。
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他只有找人。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他們不能再耽擱了。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6號:“?”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食不言,寢不語。
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林業:?“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
——尤其是第一句。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
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蕭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聽見林業慘叫聲以后特意往那邊過去的。“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作者感言
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