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jīng)落在了她身上。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fā)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
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即使是現(xiàn)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tǒng)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tài)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cè)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tài),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當然不是。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lián)了一樣。就這樣吧。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xiàn)在外面都堵滿了人。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nèi)容。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但是死里逃生!
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tǒng)。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jīng)驗。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所以,系統(tǒng)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蕭霄被嚇得半死。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十二聲。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秦非詫異地揚眉。
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shù)里。“就算你已經(jīng)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diào)道。
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nèi)出現(xiàn)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宋天道。
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guī)則。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進度條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賦技能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yè)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
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林業(yè)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zhì)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jīng)走到了醫(yī)務室前。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zhì)地板也纖塵不染。
作者感言
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