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對啊!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林業大筆一揮,刷啦刷啦寫出了一大堆。
“宴終——”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
真的假的?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怎么回事!?(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尸體不見了!”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
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明明她已經很努力了。
喜怒無常。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他就要死了!各種刀子、棍棒、鐵鏈;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6號雖然正在追著10號跑,但毫無疑問,他最想要的就是積分。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作者感言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