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吱——”
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污染源出現了。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秦非試探著問道。“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很嚴重嗎?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
“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
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林業一驚:“他們這是怎么了?”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徐宅。兩個對立的陣營,天然便對對方有敵視。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噠。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作者感言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