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只要能活命。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NPC有個球的積分。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什么情況？”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顯然，這是個女鬼。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穩住！再撐一會兒！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是bug嗎？”

“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屁字還沒出口。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來到副本世界以后，這些器官上的器官和內臟上的毛病，按理來說應該已經被修復好了。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

“你們……想知道什么？”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程松點頭：“當然。”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總之，他死了。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