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這個情節(jié)至此終結(jié),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dāng)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biāo)語露了出來。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nèi)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渾身是汗。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蕭霄嚇都快要被嚇?biāo)懒耍X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無數(shù)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我不去,那當(dāng)然是因為。”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dāng)然!”黛拉修女說著便抬起腳,狠狠踢向6號的屁股!
至于副本內(nèi)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dān)心。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嗯。”秦非點了點頭。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
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預(yù)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fā)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嗨!導(dǎo)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fēng)格,努力沖導(dǎo)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guī)則的小能手。
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yè)一眼。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本次行程共持續(xù)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tǒng)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jié)束后,村長會帶領(lǐng)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jǐn)記時間。”尸體呢?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不過,嗯。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可是……”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那些現(xiàn)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作者感言
“……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