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系統(tǒng)將它創(chuàng)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造成這種區(qū)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guī)則帶來的傷害。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6號自然窮追不舍。
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zhuǎn)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jìn)來?!”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NPC蕭霄的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不甘之色。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秦非發(fā)自肺腑地感嘆。現(xiàn)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jìn)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0號囚徒。……真是晦氣。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jìn)入游戲的玩家。大多數(shù)污染源都會出現(xiàn)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qū)域,或是副本臨近結(jié)束的那個節(jié)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左右兩側(cè)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
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nèi),而不外泄。那條規(guī)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jìn)去。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jīng)開始懷疑。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jìn)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秦非一怔。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
蕭霄自從進(jìn)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yùn),今晚當(dāng)然也一樣。無論是在分析復(fù)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是在開嘲諷吧……”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D級直播大廳內(nèi),觀眾們正為著秦非的每一步而牽動心神。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是在開嘲諷吧……”
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dāng)場患上重感冒。在早餐鋪那邊收獲了不少信息量,三人都是一臉?biāo)妓鳌?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
“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nèi)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作者感言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