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鬼女的手：好感度？？？%】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

他沉聲道。“喂？”他擰起眉頭。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秦非心里驀地一咯噔。

而極速旋轉的電鋸齒輪也不比尸鬼的爪牙。真的假的？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一張破嘴】：經檢測，該玩家擅長哄人，本技能可將npc好感度可視化，只要將npc好感度刷到100%，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回饋。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很快。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咦？”

而不是一座監獄。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蕭霄面色茫然。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