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但12號沒有說。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
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繼續交流嗎。
秦非道。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
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他好迷茫。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秦非:“……”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怎么少了一個人?”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靈體喃喃自語。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慢慢的。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草草草!!!黛拉修女的態度好的出奇:“您說。”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老板娘看著桌上每個人都吃了一口,又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終于滿意地走了。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系統!系統?”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低聲又問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