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

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老板娘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聞言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蕭霄是誰？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靈體笑成一片。老玩家。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有觀眾偷偷說。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還是NPC？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說吧。”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秦非詫異地眨眨眼。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會是他嗎？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去祠堂的,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

……

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你只需要想清楚。”

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