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xiàn)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見到剛才那個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臉半死不活的樣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離開他們?nèi)ヒ娚系邸?/p>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而10號。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漫長的征途已經(jīng)只差最后幾步。
村長:“……”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xì)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lián)想。咔嚓。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他在屋內(nèi)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華奇?zhèn)ワw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有人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
“8號囚室,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聯(lián)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lǐng)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nèi)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是預(yù)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好怪。“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粘稠溫?zé)岬囊后w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
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余的人面帶擔(dān)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jìn)去!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yè)好奇地問道。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tuán)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guī)量著畫上去似的。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