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靈體一臉激動。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他張開五指胡亂在地上摸索,片刻過后,終于找到了那個剛才被他踢開的東西。是那把刀!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
蕭霄狐疑地看了秦非一眼。
直播大廳。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但現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我操嚇老子一跳!”“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嘔——嘔——嘔嘔嘔——”“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
作者感言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