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購買的條件十分嚴苛,500積分,才能換一條線索,這還是D級及D級以下的中低等級副本的價格,高級副本更貴。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唔,好吧。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這條路的盡頭。最后十秒!安安老師繼續道: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
蕭霄一愣:“玩過。”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秦非干脆作罷。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游戲結束了!
“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凌娜愕然上前。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他當然很不滿意自己撫摸到的那張“臉”。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作者感言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