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主播……沒事？”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這是個天使吧……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她領著眾人向外走，一間開闊的大廳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兩聲。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鬼火：“6。”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老玩家。……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

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拖著她走向了寢室區。孫守義沉吟不語。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去……去就去吧。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他是真的。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三途沉默著。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

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再看看這。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R級對抗副本：狼人社區即將在5秒鐘后正式開啟，請玩家做好準備！】“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