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jié)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但現(xiàn)在,當秦非與湖泊之間的距離拉近到景盛幾十米遠的時候,他終于能夠看清。
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jù)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再去里面找找?”林業(yè)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林業(yè)卻看了一眼秦非。
一墻之隔的另一間房間內(nèi),應(yīng)或也正躺在床底下。
系統(tǒng)播報的玩家人數(shù)是20人,去除掉失蹤的周莉,應(yīng)該還剩19個。
鬼火一邊跑一邊尖叫:“十分鐘怎么還沒過完啊啊啊啊啊——”
“異想天開哈哈哈,除了隔壁直播間那位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其他玩家能從副本NPC手里討到好。”艸艸艸!
但今晚,他拿出來的這把B級鑰匙卻注定沒有用武之地了。……三間倒閉的店門都變成了刺眼的紅色,立在街邊,簡直有礙市容。
“咔噠。”那個鬼臉看起來像不像狼臉?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在離開活動中心以后,秦非轉(zhuǎn)過身,皺眉望著那佇立在黑暗中的建筑物。
都和副本的核心劇情沒有多少瓜葛。大家早已做好夜間和鬼怪玩狼人殺的準備,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白天,游戲規(guī)則就全部變了??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1、2、3……”“快走!”秦非轉(zhuǎn)身對彌羊說道,率先一步推門沖了進去。
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右邊僵尸不會飛天遁地,他和秦非之間還隔了兩只雪怪,想在一秒鐘之內(nèi)沖到秦非跟前是不可能的事。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
“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死馬當活馬醫(yī)吧。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jié)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zhuǎn)瞬而逝。
但又實在覺得有點惡心,干脆打消了念頭,和其他玩家一起老老實實向下爬。聞人黎明一腳將冰塊踹入水中,踢到旁邊,厲聲呵道:“快!”
柔軟、冰冷、而濡濕。
秦非這樣娓娓道來般將他惡劣的小心思戳破,倒是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似的。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
秦非動作一滯。秦非皺起眉頭:“等等,海里不是封印著邪神嗎,怎么又變成你的碎片了?”彌羊那樣做只是為了拖延時間。
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他現(xiàn)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tài),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
人數(shù)也差不多剛好能對應(yīng)上。
王明明的爸爸:“他一進咱們家就直奔雜物間。”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jīng)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yù)估的方向發(fā)展,并且一去不復(fù)返了。傀儡玩家的牙齒咯咯打著顫。
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陸立人知道自己這樣貿(mào)然搭訕,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個游戲過程中都沒有動手,也沒撒一點謊。
空氣似乎隨著這句問詢而凝滯了一秒。
“你在哪里做過手腳?槍?瞄準鏡?還是——玩偶?”“總之,現(xiàn)在我們最緊要的任務(wù)仍舊是盡快下山。”
他從侍從手中取過香檳,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船工NPC一腳踹開操作間的門,木門砸在墻上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那個NPC穿著一身藍色的背帶工作服,戴著藍色的帽子,儼然便是大家在游戲區(qū)里見過的那樣。
從雪坡到村子的這段路,甚至還是彌羊大發(fā)慈悲地把他背過來的啊!!!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guān)鍵重要的節(jié)點。其實若是鬼怪們仔細感覺,完全可以不憑視覺找到秦非。
開膛手杰克同樣也能感覺得到。他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舍身取義。雖然規(guī)則世界中大多數(shù)副本里都有鬼,但玩家們最討厭碰到的,依舊逃不開“鬼”這個字。
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
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弄出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咔噠一聲,門應(yīng)聲而開。
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
“發(fā)帖的那個人是怎么說的?”秦非目光閃了閃,“當時我在干嘛……是在上廁所嗎?我好像沒和你一起看帖。”
作者感言
就這樣,勞德啤酒吧門口的玩家被迫翻著白眼觀賞了泳池房內(nèi)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