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篤——篤——”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是普通的茶水。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一旁的蕭霄:“……”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血腥瑪麗。可憐的老實孩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秦非是想做什么,灰色的瞳孔中顯現出迷茫。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那是……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
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秦非自然是看懂了。【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作者感言
就這樣,勞德啤酒吧門口的玩家被迫翻著白眼觀賞了泳池房內的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