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小秦??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秦非眨眨眼。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好感度,10000%。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迷宮里有什么呢?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知。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在蝴蝶的眼神示意下,四個黑衣傀儡一腳將門踢開,迅速沖了進去!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鬼火自然是搖頭。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老板娘愣了一下。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而11號神色恍惚。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是主播做了什么嗎?”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
作者感言
雖然他一直悶頭縮的角落,好像對周圍發生的一切都無知無覺,可那全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