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的直播間里,不斷有觀眾來來往往。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他本來就白,在冰天雪地中凍了這么長時間,皮膚更是蒼白得絲毫不見血色。
在紅色、黃色、紫色和綠色以外,新出現的,第五種顏色的門。“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身旁的男玩家滿不在乎地打著哈哈:“嗐,沒事,她又沒受傷。”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
秦非開始有點后悔,早知道晚飯就不該吃那么飽。這人的兩只手各自分開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右手反手握著那把匕首,正試圖將刀刃往繩索上蹭,動作說不出的狼狽。
玩家方死亡會不會造成鬼怪方能力上漲?現在誰也說不清。灰白色的雪片翻飛,將視野切割的支離破碎。鬼火聽得一頭霧水:“所以號碼到底是什么?”
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兩名當事人玩家臉色都不太好看,一邊逃命一邊給對方飛著眼刀。
充斥在耳畔的吵鬧聲。對面那支八人小隊由六名B級玩家和兩名C級玩家組成,隊長昵稱叫聞人黎明,很有逼格的復姓。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現實世界中的真名。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
秦非甚至感到,自己那一小塊皮膚正在輕輕顫栗。亞莉安花了許久時間才終于接受,自己屁顛顛追隨的大佬在中心城中,竟然是個人人喊打的倒霉蛋這個事實。數名玩家正徘徊在淡紅色的房門邊。
但他們別無選擇。
“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玩弄了。”“該死的蝴蝶小偷!!!”
老虎帶著秦非四人來到一間紅色的房門前。他像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抽出幾張紙來,遞到三人面前。“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
“……我總感覺這些眼睛就像在看我。”彌羊胳膊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因為這個泳池,可以殺人!薛驚奇松了口氣。
在三個人的聲音都消失在樓梯上以后,彌羊跨步走向沙發,十分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比鬼火好上大概那么一萬倍吧。
“一個鬼臉?”
“還可以。”彌羊眉頭輕輕皺起,他的確從前方那一顆顆樹木終感受到了污染氣息,可好像并沒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樣強烈。秦非摩挲著下巴,已經開始腦補自己以后見到一個NPC就將它收進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綁架,在副本世界中橫行四方的囂張模樣。在雪村的規則下,分開住顯然更加保險。
作為一個只要茍活到15天后就能功成身退的對抗賽副本,要想避免玩家渾水摸魚,似乎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
臺面是空的,但下面還有兩個抽屜,薛驚奇伸手去拉,雖然表情看上去還算平靜,其實心中同樣也和其他人一樣七上八下。
岑叁鴉沒理刁明,也沒有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神情淡漠地垂手站在原地。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
……看起來就是這樣。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
假如他們是在別的地方遇見這些蟲子,恐怕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羊媽媽壓低聲音,瞥了一眼開膛手杰克,意有所指。
這當然是秦非瞎掰的。隨著時間推移,峽谷中的灰白絲線越來越多,粘稠細密地布滿各個角落,將雪山峽谷弄得宛若盤絲洞。
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船工雙手抱臂站在衣柜前,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她覺得自己實在沒用,不夠神通廣大,只能想出這種雖然好用但很掉價的方法來,實在丟了秦先生的臉。
普普通通一個社區竟然藏了這么多的臥龍鳳雛。杰克確實正在思考,他想,自己是否在副本臨近結束時走了好運,終于找到了一個能夠將落單的獵物收入囊中的機會。
這場副本剛開始時,還有許多靈體抱怨過,看不見菲菲公主漂亮的臉蛋了,真是讓人不爽。
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去把這棵樹砍了。”祂大約是以為秦非正在衡量著這件事的利弊,再次主動開口。
這個副本中的NPC似乎都并不習慣使用手機,反正秦非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還一只手機都沒有看見過。烏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該說什么,拿出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刀開始擦。與此同時,寶田先生的雕塑室也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鬼屋,任何踏入其中的人都有可能會被雕像同化。
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
作者感言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