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一下……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難道他已經放棄通關的希望,開始擺爛了嗎?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有觀眾偷偷說。導游:“……”
五分鐘。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雖然說系統說了,完成隱藏任務可以提前結束副本,但這種虛無縹緲的事誰也沒法說定。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啊?“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秦非點頭:“可以。”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8號心煩意亂。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
“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
“砰!”然后開口: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好吵啊。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一個兩個三個。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說著他起身就要走。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作者感言
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