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而現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
沒拉開。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蕭霄:“?”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良久。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高階大佬剛才的一番話無疑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秦非點點頭。
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難道……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這玩意還能是負的??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秦非卻不肯走。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緊急通知——”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
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作者感言
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