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走廊上一觸即發(fā)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zhuǎn)頭。
盡管已經(jīng)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三途看向秦非。
宋天傻乎乎地發(fā)問。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y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jié)果。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一聲脆響。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砰!”這幅表現(xiàn)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jié)。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林業(yè)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wǎng)了。
與此同時,無數(shù)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xiàn)形。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nèi)容“暫無查看權(quán)限”。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與華奇?zhèn)ズ屯蹴樦啦煌胤侨缃窠?jīng)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huán)節(jié),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小院內(nèi)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xù)道: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背后像是有一道探照燈,照得凌娜無所遁形,她咬緊牙關埋頭快步疾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手起刀落。“是一節(jié)用骨頭做的哨子。”
寄件人不明。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xiàn)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zhàn)損的美感來。兩分鐘過去了。“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fā)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正在直播的畫面內(nèi),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在空氣中。“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這張臉。這次真的完了。
作者感言
蝴蝶瞇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