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這樣看直播就很不刺激,再加上F級世界的副本大多數簡單,主播又菜,因此平日里根本沒什么高階靈體會來。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
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他忽然覺得。推門進來的是宋天。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蕭霄閉上了嘴巴。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8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他不由得焦躁起來。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而且, 和14號一樣, 他們也都沒有出什么問題。
作者感言
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