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蕭霄:“……”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竟然這么容易討好。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
“這里人少,你這樣穿不引人注目,可一會兒到了服務大廳,恐怕一進門就會被人發現吧?”蕭霄有點頭大。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當了吧。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阿嚏!”
不過。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
亞莉安瘋狂點頭。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一,二,三……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
蕭霄叮囑道。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無數色彩繽紛的碎片散落在空中,散落在秦非眼前。靈體直接傻眼。
關山難越。……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前方的布告臺上。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作者感言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