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第一回表里世界反轉的時候,鬼嬰被副本強行滯留在了表世界,因此這次秦非便格外留意了一下,在教堂的地板開始震顫時死死揪住了鬼嬰的衣領。
秦非詫異地揚眉。
多好的一顆蘋果!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他就要死了!幾個鬼也不在乎了。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堅持。蕭霄:“……”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
“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他根本沒有打開彈幕列表,就算打開了,這些涉及到其他玩家的聊天內容,他也通通都看不見。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這尼瑪……該遞給誰?。?/p>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
……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分析的靈體搖了搖頭:“邏輯是成立的,但依我看,可能性不大?!?/p>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上當,避無可避。
真的好香。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
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王明明的媽媽:“挑食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喲。”
作者感言
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