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3.只有尸體能夠留在停尸廂房。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他為秦大佬這番驚人的發言而倒抽了一口涼氣。秦非滿意地頷首。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完全沒有地方可躲。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如果儀式完不成……
程松也就罷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那些人都怎么了?”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
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
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他們是在說: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
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
作者感言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