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村長!村長——!!”
規則世界的直播的確能夠提供藍光畫面和全景聲服務。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
那就換一種方法。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秦非滿意地頷首。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人呢?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卻在下一個拐角觸驀地停住。
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門內的世界異常安靜,正常環境下的山村中應該有的,風聲、蟲鳴聲、樹葉摩挲聲……這里都沒有。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沒有人回應秦非。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實在是有點……辣眼睛。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
作者感言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