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砰!”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當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尸體!”村長:“……”“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什么情況?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不出他的所料。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秦非抬起頭來。很少有人能做到如此干脆利落。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啊……蘭姆。”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0號囚徒。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
血嗎?
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出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作者感言
可是,就在一眨眼的瞬間,須臾的功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