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
“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很顯然。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
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假如選錯的話……”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要來住多久?”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
假如沒有出現死亡。“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他在副本中做了多少壞事啊!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真的好香。“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幾乎成了一片空闊的空地。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女鬼:“……”“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秦非:“……”眼神恍惚,充滿驚懼。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作者感言
“根據密林移動的速度。”丁立在一旁聽了半天熱鬧,不知從哪里摸出一只計算器, 放在掌心飛速點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