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近了!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6號心潮澎湃!“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不要聽。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又被四號偷走尸體,放在房間。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一秒,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位美麗的小姐。”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這么快就來了嗎?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華奇偉已經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作者感言
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