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
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呼~”他逃不掉了!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因此幾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靜,幾乎沒有人開口說話。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
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
而是系統在綜合考量了玩家的通關水平、直播間含金量、對于觀眾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統籌排名。“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
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并且,導游格外在意這件事。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
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搖——晃——搖——晃——否則現在,他們說不定已經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臟碎片了。
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
作者感言
秦非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