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接下去打算怎么辦呢?”修女詢問道。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到——了——”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說完他指了指身后不遠處,那里還站了兩男一女, 正伸長脖子向這邊看。“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尊敬的神父。”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該說不說。
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秦非笑了笑。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
鬼女道。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他頓了頓,道:“我建議你們去村東。”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蕭霄:“白、白……”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秦、你、你你你……”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可是……”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既然如此……
作者感言
別人來問都領不到的任務,小秦一下子就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