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
玩家身處的副本世界只能升級不能降級,玩家們只能不斷努力,掙扎向前,或是死。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鏡子里的秦非:“?”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沒有人回應秦非。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則世界內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秦非眼角微抽。總而言之。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一顆顆眼球。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作者感言
“怎么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