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秦非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話說的過于漂亮,當(dāng)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這樣的地方,出現(xiàn)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
所有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就像提前排練過似的。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前面幾人進(jìn)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而且這個里人格版,大概率還會十分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guī)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2號放聲大喊。
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窗外吹來一陣風(fēng),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xì)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并且,導(dǎo)游格外在意這件事。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zhǔn)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鬼女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fā):“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jì)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第二種嘛……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粗魯?shù)耐妻员澈髠鱽怼P氯酥袥]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fā)上的青年。
“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自從秦非進(jìn)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李宏。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yè)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從休息區(qū)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dāng)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xì)胞都在極力運轉(zhuǎn)。戕害、傾軋、殺戮。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jìn)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