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這個里面有人。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那是……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但她卻放棄了。右邊僵尸沒反應。
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
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他只有找人。
他用了最笨的辦法,但他以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安安老師立即像一陣旋風般刮到了秦非面前。——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徐陽舒:“……”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
“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當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
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
作者感言
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