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不會被氣哭了吧……?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但亞莉安不太敢直說,這種事一看就是秘辛,她生怕自己管太多,引得秦非反感。
他對這個副本的了解到底已經深到什么程度了?“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那必定就是那樣的。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
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作者感言
“嗯?”鬼火的眼睛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