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直播大廳里,無數(shù)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秦非:“……”果然。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zhuǎn)過身來。但也僅此而已。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qū)邪功效。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那些人都怎么了?”“我剛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diào)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玄關(guān)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他竟然去救了林業(yè)。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guī)則。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xù)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以己度人罷了。”
取的什么破名字。“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R級對抗副本。鬼女點點頭:“對。”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3號。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shù)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禮貌x2。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xù)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當然不是林守英。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nèi)心OS詭異地同頻了。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
作者感言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zhí)拗到令人發(f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