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薛先生。”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那該怎么辦才好呢?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幾人被嚇了一跳。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就像鬼女曾經對秦非所說的那樣: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你……”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孫守義:“?”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
作者感言
秦非:“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