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去啊!!!!”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他本來就已經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這種毫無頭緒的事。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這東西好弄得很。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沒鎖。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他指了指床對面。
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秦非心中一動。蕭霄一愣。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那態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時好了不知多少。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作者感言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