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算了。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
但他不敢。如果有什么壞事,這么多人一起,應該也不會出大問題。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好多、好多血。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蕭霄:?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蕭霄:“……”
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不是吧。
作者感言
至于那些祭壇為什么會接二連三地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