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該說不說。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不是要刀人嗎!秦非的反應很快。
至于他們做了什么?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秦大佬不是說了嗎,他扮演的角色……咳,是個白癡。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不要聽。”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鼻胤且蛔忠活D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p>
瞬間,毛骨悚然。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p>
“哨子——”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
直播大廳中喧嚷聲四起。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熬褪菦]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地關懷道。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很快,房門被推開。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彼翁斓?。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繞著華奇偉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生好感嗎?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皠偛旁诨乩壤铮?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說不定,也只在休息區內生效呢?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作者感言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p>